“陈姐,整件事跟这座山有关联吗?”张南问。
“有关联。现在我正考虑把整件事告诉你,因为相比那个欧阳法师,我跟娟娟一样,也更信任你。”陈静由衷地说。
“感谢信任。”
“事情的起源,跟流传了很久的一个传闻有关……”陈静开始认真叙述,“说是我们这地方,有一条大黑鱼,被压了几千年。章泽镇的下面是黑鱼的尾巴,前面那座野山下面是黑鱼的身体和头,野山的山顶还有座山神庙,负责压住这条黑鱼的是山神。不过呢……我记得十二年前的一天夜里,山神庙被雷劈了,大黑鱼从那天开始就压不住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张南问。
“当时是这样的,我们镇上有个神棍,叫孙天贵。常常替人把命,过过阴什么的,也比较精通阴阳风水之类的事。结果就那天夜里,他像发了疯一样在镇上跑,边跑边叫嚷着山神庙被雷劈了,说老天爷也知道黑鱼压不住了,所以收了山神,他还让镇上的人家当心,因为黑鱼复苏过程需要几十年甚至一百年,这段时间会靠吞噬女孩的阴元来补足精气。我们刚开始不信,第二天去山顶一看,果真和孙大师说的一样,山神庙已经破坏了。那阵子孙大师连续发了好几天疯,后来他失踪了,过了大概一星期左右吧,他的尸体被人在山神庙前发现,喉咙还插了根法器,当时把我们吓坏了。”
“那位大师的死因是什么?”
“不清楚,警察也没说。不过我们镇上的人推测,是因为孙大师泄露太多,所以遭到黑鱼报复。插在他喉咙上的那根法器就是鱼形的。”
“然后你们镇上的姑娘开始接二连三出事么?”
“对,那件事发生后,镇上所有二十岁不到的姑娘,全在二十岁生日当天死了,死法各种各样,有跟我们家小薇一样自杀的,有病死的,有被车撞了的。现在剩下的姑娘,只剩胡倩和娟娟了。我也不懂,黑鱼要吞噬女孩的元气,为什么非得二十岁。”陈静的面色很忧伤。
“因为从阴阳学的角度来说,女子二十岁时候的元气最足,男子是二十五岁。”张南解释道。
“连你也这么说,那肯定是了。”陈静点点头。
“我有个疑问,按你的说法,出事的姑娘全是镇上的,说明章泽镇外的姑娘不会出事。那在明知女儿将死的前提下,镇上这些人家为什么不搬出章泽镇呢?即使他们不信孙大师的话,但当目睹了前几个姑娘出事以后,也应该相信了吧?”
“其实最早就有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也确实有户家人去做了。但是……他们的下场……”陈静有些不忍说出口。
“他们怎么了?”
“那家人姓王,总共五口人,有个女儿。在他们女儿十五岁左右,他们搬去了外地。可谁知道,到他们女儿二十岁生日那天,他们家里失火,一家全被活活烧死……所以说白了那姑娘还是没逃过二十岁死劫,即使跑得再远都没用。后来我们镇上人认为,只要被大黑鱼盯上的姑娘,一个都逃不过,如果敢跑出章泽镇,全家会跟着遭殃,还死得更惨。”
张南深吸口气,说:“我明白了。怪不得你们一个都不走。”
张南忽又想起徐娟眉心处的黑点,那是沾染邪气的特征,于是他问:“当年,还有没有出现过别的事?比如……特别邪门的,怪异的。”
张南不知道如何形容,陈静默默领会了半天。
“哦,对,发生过一件怪事,就在孙大师刚死没几天……”陈静一下回想起来,“我记得那天下大雨,特别阴沉,然后中午时候吧,我们章泽镇的上空莫名其妙出现一团黑烟,又马上扩散,也不知道扩散到哪去了,反正是落下来了。后来我们猜,这应该是大黑鱼复苏的迹象,那些黑烟估计是邪气!我们镇上姑娘都被邪气给缠上了!”
张南听了,觉得陈静说的这些事倒也前后通顺,但总有股奇怪的感受。
“再谈谈那个孙天贵吧,他是怎样一个人?”张南继续问。
“你说孙大师啊,他虽然是个神棍,但不像那个欧阳法师,人还挺好的,特别爱逗孩子玩,跟我们镇上住的人家关系都不错。每次我们镇上一有孩子出生,他会特意过去给孩子把命,告诉孩子家人命里忌讳什么,以后该从事什么职业。还会赠送一碗长寿汤给孩子喝,不收钱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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