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临走前,又扫了一眼我的屋子,最后视线落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上,瞪大了眼睛:“您是……作家?”
我谦逊地摇了摇头:“作家还谈不上,只不过喜欢写点东西而已。”
她凑过来看了一会儿,神色突然一凛:“这本书原来是您写的,我们家田古最近天天在网上跟着看呢!”
送走女人后,我打开衣柜,女尸正窝在我的衣服堆里,直勾勾地望着我。
我的脑袋此刻一团糟,如果田太太所说的是真的,那么田古就是个精神病人,他的话不足为信,可是田古故事里穿着红裙的女尸此刻就躺在我的柜子里,这又如何解释呢?我又该怎样处理这具女尸呢?
报警?
我该怎样对警察解释这具出现在我的衣柜里,身上到处都是我的指纹的尸体呢?
我一直想到凌晨也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,最后索性趁着天黑,把女尸拖到郊外埋了,如果此刻给人看到,只怕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。
如此折腾了一宿,我筋疲力尽,回去倒头就睡,也不知睡了多久,直到门铃声大作,起来一看,已近傍晚。
田古似笑非笑地走进来:“老弟,昨晚忙了一宿吧!”
我头皮一阵发麻,还是硬挺着问了一句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看你的灯亮了一宿。”
然后指了指我的笔记本:“一定忙着写小说吧!”
真是做贼心虚,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一边招呼他坐下,一边去厨房倒水。
从厨房出来,我发现他已经在我的笔记本前坐下,正滚动鼠标,翻看我的小说,一边看一边说:“又一个穿红皮裙的小姐被杀了。”
他边说边回头来:“不知道这次尸体会在哪里出现呢?”
他突然站起来,直奔我的衣柜,猛地拉开衣柜门,一具女尸应声而出,长发红裙。
我的冷汗刷一下就出来了,我张口结舌,我百口莫辩。
他依然笑嘻嘻地望着我:“我亲眼看见你在巷子里杀了那个小姐,只可惜我说的话他们都不信,现在证据确凿,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!我这就去叫邻居们,让他们看看,我并没有说谎。”
他边说边往外走,眼见他的手已经落到了门把手上,我大惊,本能地把手里的杯子扔了出去,厚重的瓷杯正打在他的后脑勺上,他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。
处理完两具尸体,已是深夜,回到家里,我开始改小说,把与红裙子以及小姐有关的所有情节都删掉,小说刚改了一半,门铃声又响了起来。
真是冤孽,原本以为这里是个静心写作的好地方,想不到诡异事接连不断,先是凭空出现的两具尸体,接着莫名其妙的精神病人,现在连我自己也成了凶手。
打开门,门口站着一个一袭白裙,长发飘飘的女生,清纯无比。
迎着我诧异的眼神,她自我介绍:“您好,我叫李曼,就住在隔壁,上个月一直出差,刚刚回来才知道来了新邻居,只是过来问个好。”
面对如此美女,我自然求之不得,忙迎进来,她打量了一下我的屋子,满脸赞许之色,连夸我的房间设计得很有特色,在得知我还是个作家之后,更是倾慕的不得了,她一边用那个砸死了田古的白瓷杯喝水,一边轻声提醒我说:“程大哥,你刚来,可能还不知道,住在你隔壁的那个叫夏真的女人,是个精神病人,去年发病的时候还打死了自己的老公,现在虽然好了,但是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发作呢,你一定要小心啊!”
我一愣:“她的丈夫?叫什么名字?”
“田古啊!”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李曼出的门,从她说出田古的名字后,我的脑袋就彻底懵了,田古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他精神病的妻子打死了,那么我刚刚用瓷杯砸死的那个人又是谁呢?田古和夏真,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?我的这些邻居们,到底谁的话才可信呢?
我辗转反侧一宿没睡,第二天一大早就红着眼睛敲响了夏真的门。
开门的是一个脸色枯黄,形容憔悴的女人:“你找谁?”
我愣了一下:“请问,夏真在吗?”
她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:“找我什么事?”
我张口结舌:“你……就是夏真?”
她白了我一眼:“你什么意思?有事儿快说,没事儿我要关门了。”
我吞了口口水:“那……我找田古。”
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,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,突然从门后拿出一把笤帚,朝我劈头盖脸打过来。
我大叫着跑下楼,她拿着笤帚紧紧跟下来,那看起来孱弱的身子,跑起来却像一阵风,我给她追得上气不接下气,绕着便利店跑了好几圈,到后来肺都要跑炸了,一头钻进便利店就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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